清晨的光明亮刺眼。
黎栀蒙在被子里,只露出几缕散落的头发出来。被子被拨开,许忍将她那张睡得迷糊的脸露出来,轻轻在额头吻了一下。
玩得太晚了,她实在是爬不起来再陪着许忍一道去公司。
迷迷糊糊间,黎栀眯着眼睛抓住许忍的手腕。
“要走了吗?”
她撑着身子爬起来,一头栽在了许忍的肩膀上:“好早。”
许忍替她梳理着那头睡得凌乱的发,手探入被子中,就着柔软捏了两把。
黎栀哼唧了一声,隔着被子抓住那只作乱的手。
许忍撤回来,轻抚着她的头发:“长了些。”
黎栀没明白,仰起头睁开眼看着许忍,迷茫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以前还是个小光头呢。”
许忍轻笑一声,眼眸中带着怜惜。
黎栀反应过来,眼神逐渐清醒。她双手捧住许忍的脸颊,恶狠狠的威胁着他。
“不许说!”
化疗要剃掉头发,那时候的黎栀像个小尼姑,平时都戴着假发帽子。
以前没觉得有什么,但就是莫名的不想让许忍看,突然就觉得有点丑。
搬过来以后,许忍不知在哪见了从前的老照片。
是她坐在病床上和黎放的合影,黎放陪着她剃了头,两个锃亮的电灯泡坐在一起,又可怜又好笑。
不得不说,她和黎放长得是极像的。
许忍不禁发笑,搂着黎栀亲了两口, 攥着她手心的手迟迟舍不得松开。
“昨天说过的话不许反悔,我要着手准备采访稿,你叫人把地方腾出来,地点就定在你公司。”
黎栀把自己塞进了许忍怀里,忍不住蹭了又蹭。
许忍低着头看她,声音温柔的不成样子:“好,还要准备什么?”
“之后的再定,你想好采访要说些什么,我是不会透稿给你的。”
黎栀的声音软绵绵的,有气无力:“还有啊,许老板,我想再坐一次你的私人飞机。”
许忍笑了笑,吻顺着额头落到鼻尖、唇角,满脸宠溺。
“好。”
……
黎栀拨通柳莘月的电话时,黎放正在院子里对着那一排土豆发呆。
他蹲在地上拿着个小铲子扒拉着那一片土培,不知道底下埋的是什么,还以为是种了什么花,动作小心得很。
黎栀站在阳台上顺着往下看,仔细听着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温柔声音。
“这通电话是你想打给我的,还是有人让你打给我的?”
黎栀垂着眼看着黎放的背影,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,对柳莘月的态度也摸了个七七八八。
她低着眉眼拨弄着阳台上的君子兰枝叶,强忍着笑意。
“听圆圆说你要开音乐会,刚好最近可以去南城看我哥哥。”
黎栀眨了眨眼,语气已经算不得是试探:“是因为听到我说是我自己想打来的感到失望嘛?”
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:“你想要几张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