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车行里五脏俱全,傅斯诚甚至打通了隔间做出了个小厨房来。
那间厨房太小,撑死也只能容纳两个人。蓝铃怎么也不肯黎栀动手帮忙,赶着她上楼休息去。
赶上黄昏时候风景好,黎栀趴在二楼的小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景色,手边还放着一盆圆润透红的车厘子。
那是蓝铃在回来的路上买给她的,小姑娘自己都舍不得吃,一个没留下,全洗了给黎栀。
黎栀只吃了几颗,剩下的用小花布盖起来,留下给蓝铃吃。
修车行属于老城区,周边都是老房子,还算是安静。过了晌午太阳最大的时候,楼底下都是些搬着小板凳坐着打摆子的老人。
楼下厨房时不时传来几声盆碗相撞的声音,烟火气十足,像极了当年在海市时的棚区筒子楼。
厨房里。
蓝铃正掰着菜叶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,她干活细致利索,连切蘑菇时改的花刀都好看。
傅斯诚绕到蓝铃身后,趁着她不注意,猛地将她抱起托在料理台上。
厨房口的小窗敞开着,橘黄色的光透进来,蓝铃拍打着傅斯诚,面色娇嗔。
“别让人看见了!”
附近常常有小孩来回跑着玩,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清脆的童声。
傅斯诚从一旁的塑料袋里掏出了什么,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,随后用手抵着蓝铃的唇喂到她口中。
鲜红饱满的果肉挤压着唇瓣,蓝铃双眼都泛起亮光:“草莓!”
“你啥时候买的?”
草莓尖被她咬了一口,汁水还沾在她的唇瓣上,晶莹透亮。
傅斯诚盯着她的唇,喉咙一阵发紧。他吞咽着,声音都有些沙哑。
“刚买的,看你一直盯着。”
他看着蓝铃,眸色都发深:“甜吗?”
“甜!”蓝铃看着傅斯诚手里的草莓,“阿诚哥,这草莓贵着呢吧?”
傅斯诚手臂还环在蓝铃的腰上,他一寸寸收紧,喉咙渴的紧。
“不贵。”
忍不住了,傅斯诚凑上去:“给我吃一口。”
他倾身去吻蓝铃的唇,一个毫不温柔的吻,连呼吸都粗粝。
傅斯诚常年干着粗活,指尖上都带着一层厚厚的茧,他隔着布料一点点摩挲着蓝铃的软腰,将女人的呼吸都吞噬。
草莓也咬破,呼吸间都夹杂着水果的清甜气。
水龙头还哗哗地淌着水,蓝铃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开。
“姐、姐姐还等着吃饭呢!”
白皙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,嘴里那一小块草莓果肉也被抢走了。
不管亲密多少次,蓝铃还总是那么容易害羞。
傅斯诚喘着粗气,将头抵在蓝铃的脖颈处。
他那一头短寸硬的很,刺的蓝铃痒痒的。她抬手抓着他的头发揉了两把,哼唧着想从料理台上跳下来。
傅斯诚抵着她,虎口钳着她的脖颈,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。
“晚上好不好?”
蓝铃轻踢着他的小腿,厨房里还有一堆菜没洗:“前、前两天不是刚刚……”
“嗯。”
傅斯诚沉出一口气,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脖颈上。
“年轻人,火气旺。”
……
蓝铃不敢耽误,赶在天黑之前把锅架上。
她爱吃海货,傅斯诚怕她闻到腥味,拎着袋子跑到车行外面蹲着去清理。
黎栀趴在二楼的小阳台上看着傅斯诚的背影,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骄傲感。
像是看着自家小孩突然长大了的感觉。
最主要的是知道疼人了,对蓝铃也好。要知道傅斯诚这小子,打小在村里就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,更讨厌和什么小女孩一起玩。
火锅的雾气缥缈,顺着风飘出了修车行外。
三人坐在小板凳上,围着那张不大的小饭桌吃着火锅,这种感觉黎栀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。
蓝铃很会照顾人,捞出什么都要先给黎栀夹去,再给傅斯诚也夹去,自己羞怯怯地吃着最后剩下来的。
傅斯诚皱着眉头,将碗里剥好的虾和扇贝肉都放进蓝铃的碗里,语气不悦。
“吃你自己的。”
锅里的汤汁沸腾,咕噜咕噜冒着泡。
一辆黑色卡宴缓缓开进巷子,最终停在了修车行的门口。悬挂在门前的灯泡幽黄,男人走下车关上车门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傅斯诚听见动静抬头,正巧与男人视线相撞。
黎栀回过头,嘴里的肉还没来得及嚼:“许忍?”
她端起饭碗站起身来,夹着扇贝肉就要递到许忍的唇边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许忍轻拍了拍她的头:“自己吃。”
黎栀听话点头,毫不犹豫把扇贝肉塞进了自己嘴里。
“来接你回家。”
傅斯诚头都没抬,筷子探进锅里夹起肉来放在蓝铃的碗里,冷嗤一声。
“怎么着?我姐回趟娘家,连顿饭都不让吃就要把人接走,可真够霸道的。”
这熟悉的阴阳怪调,好像在哪听过。
许忍皱起眉头,垂着眼冷视着傅斯诚。
黎栀拽着许忍坐在自己原来的小板凳上:“许忍,你吃饭了没有?我们吃完再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