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柏鹤,又注意到柏鹤一身狼狈,长安急得直接从树上跳下去。
然后脸朝地往下栽。
长安:!!!
但至少没脸朝地栽在地上。
千钧一发之际,柏鹤迅疾如风,接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傻孩子。
头发,耳朵,全都倒垂下来,脑袋上别的那朵樱花也掉在地上。
裤子也掉下来一截,露出她的两条白嫩嫩的小短腿。
长安倒栽在柏鹤怀里,被柏鹤举起来后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柏鹤这一趟属实是遭了罪,脸上一道道的都是血口子,一直规规整整的短发也炸了毛,
干净洁白的衣服经了这一遭回来,黏着他身上干涸的血液,在那莫名的地方摧残得不像样子。
人偶也会流血。
但却有种莫名的凌乱美。
长安嘴巴一撇,还没问哥哥疼不疼,一眼就被人偶的胸口吸引了去。
外袍包括内里全部被撕碎,另一侧的胸口还在流血,但吸引她的并不是伤口,而是有点像缝隙一样的笔直线条。
并不显眼,尤其是在旁边还有更吸引人的伤口的对比下,一般人不会注意到。
但这隐藏在白皙皮肤下的笔直线条,几乎正对着长安的脸。
而且这是他心口处。
“这是什么?”
长安想都不想,直接伸手去摸。
女孩的手就像一样软软的,指尖带来的温度昭示着这是个活生生的生命。
指腹摩挲在他空洞的心口位置,痒痒的。
柏鹤无由的觉得心里发紧发慌。
他把小女孩正过来放在地上,一边给她整理乱七八糟的发,一边换了个话题掩饰他的发慌:“不要从那么高的地方突然跳下来,很危险。”
“但是哥哥回来了啊!”小萝莉一本正经脸。
一如既往地让柏鹤头疼,让从漫长的黑暗中重回光明的他多了一丝触摸现实的真实感。
“但是很危险,会摔伤。”柏鹤认真纠正道。
但真正受伤的那个人反而是叮嘱不要受伤的人。
长安并不在意,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柏鹤胸口的异样吸引了过去。
她俯身,两只手都扒拉在柏鹤胸口,凑近了去看:“这是什么?”
也许是因为好奇,她的耳朵还抖了抖。
挠着柏鹤的下巴,依旧觉得很痒。
浅浅的呼吸落在他胸口,有点灼人。
生命特有的气息。
浅紫色的眼眸颤动着,一时间不知该看向何方。
“安安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……”柏鹤顿了顿,“……我疼。”
这个时候说疼,就算是故意岔开话题,就算是真的疼,也总有种羞耻感。
长安不这么觉得,她松开柏鹤,拿出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棋子(划掉)神之心,放在柏鹤面前:“给。”
柏鹤一整个愣住了。
“把这个放上去试试?”
虽然狐狸小姐说这个对人偶没用,但长安还是想试一试,
也许狐狸小姐没有说谎,但小女孩有她自己的想法。
紫色的神之心和人偶少年是同一色系。
那颗神之心仅仅只是放在他面前,柏鹤就感受到一种归属感的召唤。
这是他被创造出来的意义,这颗神之心本应该被放置在他的胸膛里。
这应该是他的东西。
柏鹤下意识的伸出他伤痕累累的手,在触碰到那颗冰凉的神之心的瞬间,忽然醒来。
“你从哪里来的?”
长安洋洋得意:“我从狐狸阿姨那里赚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