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柏鹤终于踏上鸣神大社前的那条路时,已经接近黄昏。
鸟居像神走入凡间的那道阶梯,顺着这条路一排排的延伸至尽头。
最美的还是鸣神大社的樱花,即使在万物凋零的时节,依旧开得烂漫,
风动,落英缤纷,浮光霭霭,春日将醒。
柏鹤偏头,道:“安安,我们到了。”
“唔……”
长安应了一声后,扭头侧着另一边继续瞌睡。
柏鹤:“安安,蟹黄壳壳烧做好了。”
“唔……嗯?”长安迷茫的睁开眼睛,擦了擦嘴角的口水,“哪?在哪儿?”
“到鸣神大社了。”
长安这才彻底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,但一眼看见满目樱花,兴奋地指着前方:“哥哥!是樱花!”
柏鹤轻声道:“嗯,樱花开了。”
长安这下不困了也不想吃蟹肉了,从柏鹤身上跳下去后,跑到附近的樱花树边,近距离看樱花。
她抬手去接纷纷扬扬的花瓣,但她的手太小,大部分花瓣都俏皮的绕开了她的手心。
小姑娘便着急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接花瓣。
夕阳像洒落的碎金,为这幅美景添了几分朦胧和金贵,
宛若记忆里最闪耀、永远不会被时间的尘埃遮挡的那一部分。
玩了一会儿,长安拿着一只樱花,来到柏鹤身前:“哥哥你下来。”
柏鹤弯腰时,长安就将樱花别在他的耳畔。
像樱花落入倒映着紫藤花的平静水面,连泛起的涟漪都是寂静的。
但是花不是女孩子戴的吗!?
没等柏鹤拒绝戴花,长安又踮起脚尖把花拿下来了。
“不戴了?”柏鹤有点意外。
“没哥哥漂亮。”长安回答。
她对哥哥的美貌有很深的执着。
柏鹤已经习惯安安用各种方式夸他漂亮,从一开始的拘谨脸红到习以为常。
鸣神大社的大门口,白衣红裙的巫女早已在此等候,看见柏鹤和长安两人时,问:“请问是柏鹤和长安吗?”
柏鹤:“是的。”
巫女并不意外柏鹤穿着囚服,她确认了两人的身份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姿势,不卑不亢的说:
“八重宫司大人早已等候多时,请跟我来。”
走过落满樱花的青石板转,又沿着大红色的抄手游廊走了一段,在转角处进入中庭。
中庭有一棵巨大的狐狸形态樱花树,亭亭如盖,
樱花绚烂,却无端有几分寂寞。
树下站着着装与众不同的巫女,
樱花落在她粉色的发间,分不清哪处是发,哪处是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