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熊百川押着胞弟踏上了返回昆仑岛的归途。
苏愀然本以为此间事了,欲与徐清风和慧普和尚三人继续上路,不曾想就在此时,变故发生了。
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包围了云麓阁,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瘦高的马脸汉子,正大声嚷嚷着要进行搜查。
“岂有此理!”朱梓柒大怒道,“哪来的官兵,不知道这里是正气院的地方么!”
说完,便怒气冲冲地起身离开了会客厅,带着几名弟子迎了出去。
苏愀然本不欲出头,但他始终觉得此事未必简单。朱梓柒是什么人,在洛邑城可谓人尽皆知,敢来云麓阁闹事的,肯定与天机营和刺史府脱不了干系。他怕朱梓柒有失,于是给徐清风、慧普二人使了个眼色,也跟了出去。
马脸汉子见对方的人来了,便停止了大喊大叫,摆摆手示意手下士卒搬来了一把凳子,大剌剌地坐下,目光不怀好意地看向正气院众人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朱梓柒怒气未消道,“竟敢到我云麓阁闹事!”
马脸汉子看了看来人,也不起身,反而很嚣张地道:“云麓阁算什么东西,窝藏要犯就是同罪,如果现在把人交出来,爷爷还可以酌情让你少遭点罪。”
“哈,哈哈!”
朱梓柒被气得笑了起来,他身为正气院在洛邑城的话事之人,又是此地巡抚朱林泉的亲侄子,虽然平日里为人和善,在朋友们看来甚至有些木讷,可也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骑在他头上。
只见他的眼神扫过一众围府的士卒,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马脸汉子身上,单手指戟道:“你们胆敢如此无理,难道不怕巡抚大人降罪,不怕我正气书院报复么?!”
其实此时明眼人早已看穿,这马脸汉子敢带兵到云麓阁来寻晦气,而且表现的有恃无恐,身后必然是有人指使,而且指使他这么做的人,身份地位一定不简单。
只要稍微一细想,不难想到天机营和刺史府。
马脸汉子见朱梓柒还在抬出巡抚大人和正气院压自己,一定是并未想通其中的关节,因此他对这位书生的轻视又多了几分,于是继续戏弄嘲讽道:“哪里来的野狗,竟敢在爷爷面前狺狺狂吠?”
此言一出,任凭朱梓柒圣贤书读的再多,为人教养再好,也再难以压抑内心中的怒火,他当下大喝一声“起来吧”,使一掌“逝者如斯”向马脸汉子打去。
马脸汉子恍若未见,直待对方的这一掌近至三尺之内,才轻描淡写地一挥一带,不仅化解了此招,还连带着把朱梓柒摔飞了出去。
朱梓柒大意之下差点吃了大亏,但他终究武功不弱,身在半空之中,尤能及时反应过来,连续向地面出了两掌,借着反震之力扭转身形,最后双足落于地面,虽然足下不算太稳,却也不至于被摔一个狗吃屎。
“这就是你正气院的盖世神功?”马脸汉子讥讽道。
朱梓柒被人一招便打了回来,况且对方还未起身,可谓是大败而归,这时又听闻对方出言不逊,侮辱自己的师门,心中羞愧至极,只得满脸通红地争辩道:“我的武功在正气院不过是排在最末而已,你胜了我一招,没什么了不起的。”
“你身边不是还有许多正气院的弟子么?”马脸汉子轻蔑道,“你们不妨一起上,让爷爷一并指教指教。”
这一句无异于火上浇油,瞬间点燃了阁内正气院弟子心中的怒火。
“朱师兄,我们便一起上,给他点颜色看看。”
“我就不信了,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,还能输给他了。”
“他能打的过一人,能打得过十人么!”
“朱师兄,此人辱及师门,我们今天一定不能放过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