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莲华巴巴地看着赵怀安,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子,真是我见犹怜。
夏茹绾大概也能猜到,镇上的大夫不愿意来看诊,她祖母多半得的病要么是严重到无药可治,要么就是传染病,大夫不愿意靠近她。
上次赵红梅给自己说过范莲华来叫祖父看诊被拒绝的事,她虽是医者,但也不会烂好人到不顾自己的死活就贸然往上冲,自己的师兄怎么死的她可不敢忘,当然,最主要的是面前这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善意。
夏茹绾也没有想到赵怀安会帮他一口拒绝,不留一丝余地。
一时间,院子里几人都不再说话。
“大郎怎的来了,可是找我有事?”三人正沉默无语的时候,范友明从院子外进来了。
“里正叔,我这有份家史文案需要里正叔签字画押。”赵怀安起身,对范友明行了一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礼。
“哦?家史文案?作何用的?”范友明心里明白多半是赵怀安要参加秋闱,才拿着赵家的家族材料要他签字画押。嘴上确故作不知。
“参加秋闱,家族文案需拿到县衙报备。”赵怀安说完就将手里的竹筒打开盖,从里面拿出卷成卷的纸张。
“哦,那我先恭喜你了,今年我们启峰也要参加秋闱,到时候你们倒是可以结伴而行。”范友明笑着道。
“恐怕不太方便,我到时会带着娘子一起。”赵怀安淡淡道。
范启峰一直把自己当作竞争对象,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,两人的关系从来就很是一般。
“那还真是遗憾,都是一个村的,你们一起去参加秋闱,要是双双高中,我们榆苔村可就热闹了。”
“结果未知,不敢妄自猜测。”赵怀安还是不温不火道。
范友明还想说点什么,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,只好招呼赵怀安进屋去签字。
“你随我来吧。”
看见赵怀安跟着范友明进了堂屋,范莲华一直维持的温婉端庄再也挂不住了。
“你也要去雍州?”她瞟了夏茹绾一眼,带着明显地不屑,冷冷问道。
“嗯。”夏茹绾本不想理她,又一想,下雨天打孩子,闲着也是闲着,那就跟她斗斗嘴也无妨。
“怀安哥哥去科考,你跟去作甚?就不怕打扰他的学业?”范莲华真的是把一贯放在脸上的伪装也全不要了,有些怒气的道。
“你谁啊?”夏茹绾挑眉,似笑非笑地看着范莲华。
“啊?你当真不知我是谁?我是范莲华,上次在河边洗衣时就告诉你了呀,你可别说,你真不记得了?”范莲华轻蔑的扫了夏茹绾一眼,这人该不是有点傻吧?不到十天就忘记自己是谁了?又一想,她是个傻子就更好,是傻子怀安哥哥就更不会要她了。
“范莲花对吧?”有了些玩味地看着范莲华。
“嗯,我和红梅是最好的姐妹。”范莲华心里想着,眼前这女子怎么说也是怀安哥哥以后要纳成妾室的人,自己就暂且多点耐心给她。
“哦,你是红梅的好姐妹是吧?那你可知我是谁?”
“啊?”范莲华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“红梅没告诉你吗,我是她大嫂?”夏茹绾嫣然一笑,笑得有些促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