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富很快拿来纸研笔墨,汪宏源将宣纸在圆桌上摊开,把毛笔交给夏茹绾,汪富已经开始研墨。
夏茹绾有些尴尬的站起身,赵怀安从她手里接过毛笔,在凳子上坐下,对夏茹绾道:“娘子你说,为夫为你代笔。”
夏茹绾笑笑,轻声道:“有劳夫君。”
“为娘子代笔,为夫的荣幸,娘子说来就是。”
咋就不能矜持点?夏茹绾很是无语,不再接赵怀安的话茬,直接上药方:“熟地黄八钱,山药十六钱,牡丹皮七钱,茯苓九钱,黄柏五钱,牛膝八钱。”
夏茹绾说得快,赵怀安写得也快,夏茹绾说完,他也差不多写完。
“好字!赵秀才不愧是少小三元,这一手字真是行云流水,入木三分。”汪县令见赵怀安放下毛笔,忍不住夸赞。
“县太爷过奖。”
汪宏源看着赵怀安的字出神,想到自己平时还抱怨这支笔太难用,没想到同样是这支笔,在人家赵秀才手里简直就如神来之笔,心里对他更加佩服。
待药方墨迹干透,赵怀安将药方折好,拿给夏茹绾。
夏茹绾接过药方对汪县令道:“县太爷捡药时对药铺伙计说,将这些药材磨成粉,加适量蜂蜜做成一百粒丸药,县太爷每日早晚各服五粒。”
“好,微官明白。”汪县令接过药方,交给汪夫人收好。
“汪富,将纸笔收走。”汪夫人吩咐。
“枣儿,准备摆饭。”汪夫人又对枣儿说。
“是,夫人。”枣儿答应一声,从外面进来两个婆子,将一道屏风在花厅拉开,屏风两边各放一张圆桌。将桌椅摆好,两个婆子刚退出去,一众婆子丫鬟端着餐盘碗盏鱼贯而入,把手里的菜全都摆上两张圆桌,又陆续退出了花厅,只留下枣儿和秋菊两个贴身丫鬟,手里捧着酒壶分站两个在圆桌边斟酒伺候。
“时辰不早了,妾身叫人准备了些酒菜,赵秀才和夏大夫请入席,用过晚膳再走。”
“夫人太客气,那我们就叨扰了。”赵怀安站起身对汪夫人道。
“赵秀才快坐下,家常便饭,不必拘礼,你就坐在此,正好和微官喝酒说话。”汪县令边说,拉着赵怀安坐到首位,汪宏源挨着汪县令的另一边坐下。
汪夫人拉着夏茹绾在屏风里面的桌子边坐下,苗青霞紧挨着汪夫人坐,六个人坐了两张圆桌。同在一间屋里,并不影响相互之间的说话交流。
“赵秀才,夏大夫,这第一杯酒,我要敬你们二位,今日以后,咱们就算是认识了,希望二位以后常来走动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,微官定当竭尽全力。”说完,汪县令首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赵怀安刚做了血液透析没几天,这些天正在吃夏茹绾给他配的清毒药,都是些中成药,要忌辛辣,白酒自是不能喝,没等赵怀安举杯,夏茹绾赶紧站起身,拿起杯子,对着汪县令道:“县太爷海涵,夫君大病初愈,实在不宜饮酒,就由妾身代他喝。”说罢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。
古代的酒度数虽不高,没有现代的烧酒那么辣,夏茹绾还是有些被呛到了,她转头轻咳两声,示意枣儿再斟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