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燕还想护主,可被辰宁眉目一瞪,顿时缩了缩身子,静静的趴在它的小主人身边。
抬手将混元重新在握,辰宁冲易辛扔下一句话:“看着她别坏事。”
风声与雪一起闯入堂中,辰宁转身间,望见那柜台上的红梅夭夭散落几瓣,又随着一阵旋风送她出了酒楼。
她回身将破旧的门板扶好,又勉强扣在了一起。
抬眼时,那酒旗上的“桃色”二字撞入眼帘,令她一时间分不清,此刻是昨日的春雨,亦或是眼前风雪当时。
风雪中奔涌而来的群狼,蜂拥而下,为首的巨狼托着一人。
眉眼尤是故人,亦非故人。
.
……
“先生为何执于立道?”
“道者,万物之本,循道而行,世间方可太平。”
纷扰尘世,辰宁倚坐在高树之上,一条腿随意的垂下,喝下一口自酿的酒,她笑了笑。
“先生太天真了。”
孔厌闭着眼,不厌其烦的回应着辰宁,“是你太浮躁了。”
彼此她还是少年。
少年不知愁。
万般俗事不留心上。
自从混元天下来,入了凡尘经历了不少事,早已将生死看淡,横竖悲也一日,笑也一日,哪里还想管明日风霜如刀。
“人心贪欲万千,无道时求道,有道又不从道,他们杀了阿越,还想要我也把命给他们,当真是做得春秋大梦。”
“世人愚昧,乃是未见天外天,人外人,无道可循。”
孔厌重重的叹了一声,睁开眼望着辰宁,神色担忧,“你入怅了,不是好事。”
“哼,那又如何?”辰宁轻哼了一声,“你觉得我无心宗宗主的身份,还能瞒得了他们多久呢?”
随手扔了饮尽的酒壶, 辰宁跃下树梢,拍了拍手。
“南华国勾结东海鲛族,颠覆司徒家的江山,说得是贪图权势富贵,可实际上,谋的是我的命,那位司徒家的小娃儿,你说我是救还是不救?”
孔厌顿了顿,半晌睁开眼,一字一句:“从心。”
辰宁深吸了一口气,少顷又长长吐出,再睁开眼望向孔厌时,神色已不见任何波动:“先生替我去一趟椿城吧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