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沈端再未踏入蓉华院。
临近会试,家里都在操持关注沈沐文考试的事情,沈端更是把重心全部放在了这个上面,凡事都是亲力亲为。
沈沐文最终也不负众望,会试中举,更是一路高歌猛进通过殿试,获二甲进士出身,授翰林院庶吉士。
沈沐文获此荣耀,秋水阁在府里的地位亦水涨船高,沈端对秋姨娘母子三人愈发看重。
陆永长求娶沈惠君为平妻的事,也暂且被沈端按下,纵使江氏明里暗里的提了好多次,沈端态度都不置可否,不说拒绝,也不说同意,就这样态度不明的拖着。
又过了不久,秋姨娘竟还传出了怀孕的喜讯,秋水阁一下变得更加炙手可热,沈端乐得合不拢嘴,一连十数日都宿在秋水阁,秋水阁的风头一时无两,就是连素雅居都要暂避风头。
与之相比,蓉华院便显得凄清许多了。
“怎么?姨娘还是不肯喝药?”沈惠宁询问才进屋的新绿。
新绿点了点头,“姨娘只叫把药放着,谁也不让进去伺候,水碧姐姐后面进去瞧了,那药都冷透了,也没有喝一口。”
自从那日和沈端闹翻之后,蓉姨娘就一直郁郁寡欢,特别是秋水阁那边传出身孕后,蓉姨娘的精神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,常常一整天一言不发,饭食更是吃得少了,精气神是一天比一天差了。
请了齐大夫过来看过,大夫说蓉姨娘是心情郁结,心结难开,这是心病,开了几副安神助眠的汤药,又嘱咐这病只靠汤药是无法康复的,还得病人自己想通想开了才好。
沈惠宁听完齐大夫的话,惊觉这不就是抑郁症吗?
抑郁症的严重性,沈惠宁就是没有亲眼见过,但在前世那个信息发达的时代,因为抑郁症造成的各种惨案她也没少听过。
不敢大意,沈惠宁之后经常陪着姨娘,各种讨姨娘的开心,希望能缓解姨娘的病情。
可每次姨娘在自己面前,都是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,沈惠宁逗她笑她便捧场笑,甚至还主动和她说起一些玩笑话,看着正常得不能再正常,甚至表现得比她未生病前还要欢乐。
可姨娘一日比一日消瘦的身体骗不了人,沈惠宁知道,姨娘是不想自己担心,才在自己面前伪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,她心底的痛苦,未曾消解半分。
次数多了,沈惠宁也看出了自己姨娘的伪装,可她却毫无办法,有的时候看着姨娘强撑着笑脸面对她的样子,她的心里难受却只能佯装无事。
叹了口气,沈惠宁放下手中的书卷,吩咐新绿道:“重新把药熬来,我过去看看姨娘。”
秋水阁这边,秋姨娘端了补汤来看沈惠君。
沈惠君趴在床上,桃秀正在给她上药,见着自己姨娘过来,忙撑起身子。
秋姨娘见此快走几步上前扶住她,“好好趴好,你这伤还想不想好了?”
沈惠君便顺着趴回去并笑道:“我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,就是这几日痒得厉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