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,沈惠宁全身湿透,因为外披的大袖裳为了方便被她在水里脱掉,此刻只着了里裙,因为是夏日,衣服布料都是选用的轻透料子,虽然锁骨以下的布料都还严实,说不上走光,可肩膀到袖子采用的都是浅色的薄纱设计,又都湿透了紧紧的贴在她身上,依稀能看到肤色,在这个时代来说,也是大大的不雅了。
沈惠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并不理会围观人群各异的目光。
伯爵夫人见到落水之人竟然是沈惠宁,又急又忧,忙取了一个斗篷上前给她披上,语气里满是关切着急:“惠宁你怎么会掉到湖里去了,你不是在喜房里陪着嘉蕴吗?哎呀,这都是个什么事?还有没有伤着哪里?”
沈惠宁拢了拢身上的斗篷,摇了摇头,喘匀了气息道:“伯母我没事,快让人看看北澄公子。”
宋北澄从被拉上岸之后就一直没有声息,恐怕是情况不妙。
“哎?”伯爵夫人这才回神,忙指挥着仆从上前查看情况,幸好伯爵府里是养着府医的,大夫过来的也很快。
那老大夫上前给宋北澄瞧了瞧,让人将他扶着坐起来,然后猛力拍着他的后背,又掐了掐他的人中,一番操作下来宋北澄还是无声无息,大夫脸色难看,上前撑开他的眼睛观察了一下,而后缩回手去,摇了摇头。
“夫人,这位公子怕是回天乏术了。”
伯爵夫人脸色大变,这宋北澄虽是个傻子,可到底是义勇王府的公子,如今在她府中出了事,她可如何向义勇王府的人交代啊?
怕什么来什么,义勇王府的二夫人也收到消息到了这边,拨开人群,宋二夫人陆氏看到宋北澄不省人事的躺倒在地上,脸上大骇,疾步上前跪倒在宋北澄身边,
“这是怎么了,出了什么事,北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?”
满场静寂,无人回答宋二夫人的问题。
伯爵夫人也有些六神无主,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。
“大夫呢?快叫大夫过来?”宋二夫人满脸焦躁的大喊。
那先前给诊断过的大夫上前一步,踌躇着劝道:“这位夫人,这位公子溺水过久,瞳孔涣散,人已是不行了。”
“胡说!”宋二夫人震怒,“我看是你没有尽心医治。”
又转向伯爵夫人,脸色严寒道:“伯爵夫人,我家北澄刚刚还好好的,缘何会溺了水?此事,只怕你伯爵府要给我宋家一个交代!”
伯爵夫人皱紧了眉头,宋二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,这是要把罪责全丢到她们府上来了?
虽然人是在他们府上出的事,可谁不知道他们府上的这北澄公子是个脑子有问题的,她们带人出门不把人给看紧了,如今人出了问题,倒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。
“宋二夫人这话过了,这只怕只是个意外,谁也不想的。”
眼见着宋府和狄府开始撕扯起责任问题来,而躺在地上的宋北澄生死不知,竟是再无人关切。
沈惠宁不作声的爬起来,往宋北澄那边过去。
“你做什么?”
见沈惠宁来到宋北澄身边,伏身趴在他身上,宋二夫人伸手就要去推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