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,百姓们都秩序有然地排队领黄米和白粥。
宁昭昭手握着一只大木勺正在给百姓们盛粥。
此时的她一改往日华丽的衣着打扮,身上只穿了一袭棉麻布衣,头发仅用一根木簪盘起来,看着别有一番清丽脱俗的气韵,也难怪萧玦差点没认出来她。
只在看到她忙碌的身影以及额上渗出的汗水后,男人眸色微沉,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。
宁昭昭还没来得作出任何反应就被他拉到一旁,她微愣了下,轻笑道:“玦哥哥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男人脸色阴沉了下,“这话应该是孤问你才对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我来帮忙啊。”
萧玦蹙眉道:“昭昭,你知不知道你现在......”
章太守:“尊夫人?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后面跟上来的两人打断,男人微微皱眉,神色有些不悦。
只是沉浸在看到宁昭昭的诧异中,沈云策和章太守并未发觉他的异常,看到宁昭昭出现在粥铺之后,两人的脸色也出现一瞬间的诧异。
见她作布衣装扮,两人心中大约有几分了然是怎么一回事,心中对宁昭昭的敬意也增加几分。
不过,碍于萧玦还在这里,章太守也不敢多说什么,急忙解释道:“这......下官并不知情尊夫人会来帮忙,下官即刻命人将尊夫人带回去,还请贵人恕罪。”
宁昭昭连忙摇摇头,拒绝道:“我不回去,眼下城中人手本就缺乏, 将士们要打仗分不开人手来帮忙,百姓们食不果腹早就没有力气干活,眼下能多一个人帮忙便是好事。”
她的话音刚落,众人就发觉周身的冷气陡然下降,她身旁的男人身上萦绕着一股骇人的冷意。
沈云策无奈出来打圆场:“即便如此,那也用不上你一个孕......总之用不到你帮忙。”
“你们不用担心我了,再说了,阿无会在一旁保护我,不会让人撞倒我的身子,你们就信我一次,我也能为宴州的百姓出一份力气。”
“胡闹!”萧玦刚要发怒。
宁昭昭及时将他拉到一边,低声道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
知道他又要说什么,宁昭昭急忙打断他的话,“我来宴州就是想来帮忙的,并不是想贪图享乐的,我也知道我还怀着身子,可我自己心里有数,绝对不会伤害到腹中的胎儿。”
她拉着他的手恳求道:“玦哥哥,你信我一次好不好?我不会让自己出事。”
萧玦本不想让她如此劳累,可面对她的恳求,男人还是心软了。
章太守已经做好了被萧玦罚的准备,却又不知道宁昭昭跟对方说了什么,竟让他逃过一劫。
三人离开粥铺的时候,他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对着萧玦郑重道:“贵人放心,尊夫人在这里定然不会有事,下官会命人照看好尊夫人的安全。”
萧玦闻言并未多说什么,只是紧绷着一张俊脸走上前面。
见状,章太守心中有些没底气地问向身旁的沈云策:“牧王爷,皇上是不是生气了?”
“是生气了。”沈云策勾唇一笑,解释道:“不过不是生你的气。”
“王爷何出此言?”
沈云策睨了他一眼,语调淡了淡:“本王劝章太守想保命就不要问太多,眼下将宴州的城防巩固到位,以防敌军来袭才是你最该担心的事情。”
“对对对。”章太守连忙弯腰应道:“王爷说得对,是下官愚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