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号房后,号房里的欢乐依旧。
头铺带着几个犯人还在打牌,新来的犯人性格似乎有些怯弱,撅着腚站在头铺后边,给头铺敲背按摩。
“回来了啊天和!”
“天老板牛逼啊!每个月都有人探视,不像我,从年头到年尾,从没人过来看过我!”一个五十来岁的犯人摸着半光头,自嘲一笑。
沈天和咧嘴一笑,“我还想清净一点呢,瞎忙活。”
“呵呵,这话装了嗷!”
“就是,太装了。”
“哈哈。”沈天和笑了笑。
“天哥。”新来的看着病殃殃的犯人笑着冲沈天和伸出手,“天哥,我叫郑伯勋,多多关照。”
“你好,你好。”沈天和笑着跟他握了握手,感觉他的手挺凉。
众人继续嗨,抽烟打牌看小皇叔唠嗑睡觉抠跳蚤,啥都有。
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。
傍晚五点半,是吃晚饭的时间。
在监狱,想吃饱,吃好,是件挺奢侈的事儿。
早餐固定吃稀粥,那粥粥得能透明,中午吃黄瓜土豆炒肉,那肉得拿显微镜找。
没肉就算了,有时候还是隔了好几夜的馊菜。
就这种伙食,要想面不改色的吃完,还是有点挑战性的。
刚进来那会,沈天和也一度不适应。
吃了就吐,要不就窜稀,蹲了没一个月,人瘦了十多斤。
但不吃就得饿死,渐渐的,人也就适应了。
晚餐,依然是大杂烩,西红柿炒黄瓜加土豆丝,隔远了一瞅,黄黄绿绿红红的,谁也不知道炖得啥玩意。
但即使如此,犯人们依旧很高兴。
对犯人们来说,吃饭,仅在于能填饱肚子就行。
头铺是负责分餐的,食堂里,每次到了饭点,由头铺去打饭菜,完事后,也由他分配,这是头铺的特权。
谁跟头铺关系好,就多点饭菜...
吃完饭,食堂的广播在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各种讲话精神,食堂里,也几乎没人认真听,大伙抽烟的抽烟,唠嗑的唠嗑,也有打架的,但在各自头铺的秩序维持下,很难打得起来。
“天和,有烟没?给我个烟抽。”2铺腆着脸走了过来,笑呵呵地冲沈天和讨烟抽。
烟在一监里是稀缺货,也是硬通货,但这玩意也是对一般犯人而言的,对沈天和来说,烟不是问题,从进监狱第一天起,烟就没断过。
沈天和给他散了一支烟,一边与周围的犯人闲聊着。
“天和,你刑期还剩多少?”一个圆脸犯人抽着烟,问。
“还有三年半。”沈天和回道。
判刑五年六个月,减了半年了,又蹲了一年半。
“羡慕啊,还有三年多就出去了,以天和你得能耐,再减减,估计两年就出去了。”圆脸犯人眼神有些羡慕地说道。
沈天和附和地笑了笑,也没反驳。
监狱里,减刑的途径其实挺多的。
比如监狱有计分制度,计分优异,达到标准线就能减刑,这叫改造减刑。
此外,还有立功表现减刑,比如举报揭发之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