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寻峡前,子婴、李左车、英布率四万大军兵临城下,南越守将樛修全力以赴,誓与秦军血战一场。
于此同时,赵佗派出的使臣也来到下寻峡,并由樛修派人送出关门,面见子婴进行和谈。
使臣正是冯彪。
进入子婴大帐后,冯彪跪拜称道:“南越国特使、大秦故臣之后冯彪叩见大秦皇帝陛下,陛下万年!大秦万年!”
一听是大秦故臣之后,子婴、李左车以及英布都颇为惊奇。
“特使是何人之后?”子婴饶有兴趣问道。
“大秦前右丞相冯去疾之嫡孙冯彪!”
子婴大惊,反问道:“你是冯去疾之孙?”
冯彪拱手回答:“正是如此!”
子婴颇为感慨,想那冯去疾也算的上是一代名臣,却被昏君、奸佞所害,现在他的后人沦落为敌国之臣,令人唏嘘。
这时李左车问道:“南越既派特使,不知有何请求?”
冯彪拱手道:“南越蕞尔小邦,立国边陲荒蛮之地亦有二十余年,战战兢兢侍奉大秦,不敢丝毫谬误,不知大秦为何要刀兵相加,遣兵来攻?”
“战战兢兢侍奉大秦,不敢丝毫谬误?”李左车冷笑,“特使好歹也是名臣之后,难道要颠倒事实,勿论黑白不成?”
“这......”冯彪叹息道:“我国与上国临江郡守有过交易,遣秦民至南越,且有偿......”
“放肆!”李左车立即打断他,怒斥道:“你国勾结共敖绑架贩卖我大秦子民,实为无耻卑鄙之极,在你嘴里竟成了‘遣’字!难道南越还不知错?很快我大军铁骑所踏之处,亦可‘遣’你南越赵佗等人入我秦境为奴,亦可有偿!”
冯彪被李左车斥骂,一时无言,他用余光偷偷看了子婴一眼,却见他双眼微闭,看也不看自己。
本来也是,大秦皇帝陛下无需和一个特使对话,有军师足矣。
也算是冯彪反应的快,被李左车训斥后立即掏出赵佗的认罪书递上去,“我南越王已知错了,这是承供的认罪书。”
李左车一把接过,看也不看放在一边。
冯彪又道:“我国为表认错诚心,决定护送500名原临江郡秦人返回大秦。还有就是......”
“好了!你不用说了!”子婴制止冯彪继续说下去,随即眉头一挑,轻描淡写道:“届时南越全为大秦国境,通行自由,这些临江郡子民自会回到家乡,赵佗送与不送无关紧要。”
“这,这......”冯彪不禁打了寒颤,这秦国就是要灭了南越啊!
他颤颤巍巍从怀里又掏出一张锦书,“这是,这是......南越王上表称臣的请奏书,南越愿世世代代奉大秦为主,南越为臣子。只求,只求......大秦撤军,给予南越一隅之地。”
子婴微微一笑,让李左车接过称臣请奏书,瞟一眼说道:“赵佗本为大秦旧臣,此次称臣倒是矫正昔日之过,这算得上实在的行为,有些诚意了。”
眼见子婴欢心,冯彪大喜,再次叩拜道:“南越愿世世代代称臣,奉大秦正朔,替大秦看守南越之地,管理百越夷民......”
“好了!好了!”子婴又打断冯彪,“空话虚话就不用说了,南越既然愿意称臣,每年进贡多少?而此次犒军又有多少?”
冯彪一愣,这是要钱了!
“这......”冯彪一时嗫嚅无言,赵佗倒也说过可以赔偿大秦钱财,但却没有划出底线,冯彪自是不敢擅自做主。
李左车见他如此神色,顿时猜到了八九分,昂然道:“既然赵佗有诚意称臣求和,本军师给你们一个建议,我大秦此番出军二十万人,现在让他们半路返回,每人赔付十钱,就是两百万钱。”
冯彪一震,惊的下巴,心中暗道:“你大秦出军为谁啊?!怎得要南越赔钱?而且还有二十万斤!”
哪知还没完?!
“黄金!我朝朝廷为此次调兵遣将耗损甚多,需赵佗佩服黄金五万两!”李左车勾着手指头算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