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拉着郁老太太坐下,可是在皇后面前她怎么敢坐呢。
“老人家,您不但是我两个孙子的救命恩人,还是淮王妃的奶奶,不论怎么说,你都有资格坐。”
郁老太太见谦让不过,就搭个椅子边坐下了。
“老人家,有一事不明,不知当问不当问。”皇后客气地说道。
“娘娘,您想问什么尽管问,民妇定当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皇后摆了摆手,“老人家,没有那么严重,我就是想问问,您可是土生土长的云溪村人?”
“回娘娘,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云溪村人,是后来逃荒到那里的。”郁老太太回道。
“哦?”皇后就更加感兴趣了。
“您的母家或者夫家可有在朝为官的人?”皇后又问道。
郁老太太沉吟了一下,没有马上回答皇后的话。
皇后看了一眼郁初柳。
“奶奶,您就是不说,那靖袁侯府也别想保住了,所以您就不用顾虑啥了。”
皇后就更加好奇了,这老妇人居然还与靖袁侯府有瓜葛。
“回娘娘,民妇本名容蓉,我父亲是老静安侯,我是静安侯府的嫡长女,我夫君当时是文宣王府的小侯爷郁子晋。”
郁老太太的话说完,皇后终于明白了,这本就不是一个村妇,所以骨子里的气质才那么明显。
可是,为什么两个王孙贵族家的儿女,却去了千里之外的乡下。
这里边到底有什么隐情?
皇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两家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,私奔了。
可是这话好说不好听,她也没法问呢。
郁老太太显然是看出了皇后的心思。
“我本来是与现在的靖袁侯——蓝元昌是指腹为婚的,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,我被二房的妹妹下了迷药,又让我乘坐的马车摔下了悬崖,生死关头是小王爷郁子晋救了我。我虽然没死,却头部受到撞击,失忆了。”郁老太太说到此处就停顿了下来。
皇后的神情不由有了怒色,为郁老太太的遭遇感到痛心。
可是她并没有催促,等着郁老太太往下讲。
“小王爷怕我回去再受到迫害,就带着我远离京城,隐姓埋名去了夹谷关,最后在宛谷村安家落户。”
郁初柳曾说过家里都有什么人,所以皇后好像没听郁初柳提起过她的爷爷。
“那小郁王爷……”皇后迟疑道。
郁老太太还是禁不住有一些哀伤,“几十年前为了救宛谷村的人被土匪给活活烧死了。”
皇后听到此处,眉头一皱,拉住郁老太太的手拍了拍,以示安慰。
这时候语言最是苍白无力的,什么样的语言都无法抚慰心中的痛楚。
郁老太太微微一笑,“都过去很久了,我都已经习惯了。”
这一句习惯了,说起来容易,挺过来有多难,她深深知道。
皇后没再说话,屋里的气氛一度变得有些沉重。
两小只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虽然他们没有听得太懂,可是他们知道太奶奶和奶奶很难过。
“太奶奶,皇祖母,娘新教了我们一首儿歌,我们唱给你们听好不好。”左左奶声奶气地说道。
“好啊,好啊,快唱给皇祖母听听。”
两小只从椅子上爬下来,一边唱一边拍着小巴掌,“小白兔,白又白,两只耳朵竖起来,爱吃萝卜和青菜,蹦蹦跳跳真可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