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比一个离谱。
唯一看似可行的,还是王阳明提供的一条路径。
武道飞升之境。
炎天压制,武道式微,最近百年宗师难成,何况武道极境。
而且新天将出,炎天必将迎来最后的疯狂。
所有的武者,可能都会被封死修为。
进阶无门!
他想了想,目前似乎只能在建立新天之后,才能一窥世界原貌。
不过他也并不懊恼,探索世界是出于好奇心,但他始终不变的追求都是超脱。
逐道者,心恒也。
“主上,楚待诏新改造的一批武器已经运到九镇,一同送过去的还有今年的薪奉。”
朱厚熜点点头,又问道:“命江南赶制的衣物送去了吗?”
麦福略一思索,“新式军服三万三千四百二十三件,各种被服御冬衣物十万余件,在后一批送往九镇的路上。”
“楚待诏神智天成,新造的纺织机和水力纺纱机,实在令人叹为观止。”
朱厚熜一展笑颜,面容灿于三夏之阳。
“楚言,是我大明的栋梁,万世难得的人才,待他明年春讳,朕也好名正言顺委以重任。”
楚言自军场大辩之后,便被朱厚熜从一介白身擢升为待诏。
风头之盛,一时无两。
只可惜,他刚一上任,就被朱厚熜派往天工院。
即使外面议论纷纷,他也听不到。
他问麦福道:“麦大伴,安排楚言工部侍郎怎么样?”
朱厚熜似乎有些不满,“可惜不能直封尚书。”
麦福听到这话,心中一震,大宗师境界,多少年来,都没有过这种感觉。
他试探性地说道:“臣愚笨不堪,不好妄下决断,只是家中河道旁的芦苇,越是脆嫩抽条越容易被狂风压倒。”
朱厚熜笑了起来,“我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他起身驻足窗前,顺手指向天际。
“大伴,年少出名易摧折不假,但有些人是松柏,是寒梅,天生便要挺立世间任人评说。”
他淡淡道:“朕相信楚言,也相信自己。”
“是”麦福强自按捺下激动的心情,恭声道。
朱厚熜走出殿外,在紫宸台上漫步。
他状若无意地问道,“王赞和汪鋐的奏报内阁看了吗?”
“内阁诸位阁老皆已看过,状况如常。”
朱厚熜垂眸,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“无事?那就再等等。”
麦福忧虑重重,但也依旧谨守法度。
浙江和南京发生邪教叛逆的大事,又牵连这么多的官员。
内阁震动都算是寻常,如今毫无动作,反而安静得可怕。
麦福猜不透内阁诸人的心思,但也知道隐而未发的道理。
他只希望,诸位阁老不要做得太过,不能危及陛下。
否则…………
麦福躬身退去,眼中掩过一丝寒意。
朱厚熜手拍在汉白玉石柱上。
残阳留恋,几许多情。
石柱染上了光的温度,朱厚熜感受着手掌凹凸的触感,以及那丝丝缕缕的暖意。
他轻声呢喃道:“杨首辅,不知你会作何选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