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何种时代气运都存在,而且与天的产生和维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朱厚熜想起了之前天道观测的假说,武者以人心代天心,借天道之眼观测世界获得超凡之能。
他燃烧气运观摩大道痕迹,又何尝不是同样的道理,借助气运燃烧产生的剧烈变机,让朦胧的大道展露出一角。
他的眼没有变,观测的事物发生了改变。
思及此处,朱厚熜轻言一声,“叱”
周身三丈之内,气运汇聚不断流转。
随着丝丝缕缕明黄浅青的气运凝聚成团,最终化为液态的粘稠状物质。
朱厚熜敏锐地感觉到,天随之发生了微不可查的一点变动。
“果然这方世界的气运潜藏着巨大的奥秘”
他通过燃烧气运,观察到了大道的踪迹,气运燃烧消亡不正是一种剧烈变化。
方才气运周转引起天道变动,那是否说明气运的产生与转化与天道有关?
他抬眸神思之力向天空的高处汹涌,静静地观察着天空中那淡漠而“混乱”的天。
如果说大道如虚空存在却不可知,那么天道就像自然的气体可感可触,但即便天道与人的距离更近也难以揣摩。
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浮着的气运液滴,在气运变化的时候就是观测天道的最佳时机。
当然,这只是他根据已有事实的一个推断,具体情况如何还要进一步试探。
不过如果真的能借助气运变化观测天道,那他在修炼上,必然要事半功倍。
毕竟大道玄妙,气运也不是奢侈到随时都可以燃烧。
如果朱厚熜闪过了一个念头,要让气运快速流转,或许接下来可以尝试一番。
他盘膝坐下,一敲玉磐,随即入定。
满目星河璀璨,却有人只顾狼狈出逃。
高盛言凄惨无比地逃离了钦天监,他右手手指骨全部断裂。
指骨不是被别人弄断的,而是他为了抢得逃命的时间,无奈使出的自残之法。
高盛言一脉传承可追溯到大唐,是当初参与创建圣天的术士。
也正因为这样的门派渊源,他才知道传说中的推背图藏了一块圣天碎片。
安史之乱后圣天破碎,李泌为了求得一线生机,便将其中一片圣天残片藏入了“推背图”之中。
洪武末年炎天大乱,天下术士再无超脱的机会。
高盛言不甘心做笼中之鸟,将门派仅留的几人血祭最终封印住了一身修为。
他又和巫教白莲教合作,想要偷窃新炎天的力量,借助白莲教的真空家乡谋夺超脱的机会。
明察暗访数十年,他意外得知李淳风一脉后人隐于钦天监。
再加之想要侵夺大明气运,他便用巫教的易容蛊盗用他人的身份加入钦天监。
可惜,数十年谋划终究棋差一招。
他小看了杨青山的阴险,一个堂堂大宗师竟然伪装成了不会武功的小老头。
也怪他自己太过狂妄,没有等白莲教的支援到了再一起行动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
他用手捂住了吐出的一口黑红色鲜血,强行压制住身体筋脉的异动,趁着夜色潜入到了东巷的一个豆腐作坊。
作坊西南侧是个牛棚,牛棚外有一个半人高的石磨,他咬紧牙根又发动了一次内力将石磨推开,可一口鲜血也紧接着喷了出来。
高盛言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,放出袖中的蛊虫将地上的血迹舔食干净。
他接着在石磨下方的青石板上一番敲敲打打,不多时石板移开应声露出一个大洞。
他留下的一条后路,类似的安排还有四五处。
高盛言猛地一跳钻入洞中,之后石板便缓缓恢复原状。
钦天监。
杨青山不时轻抚胡须,似笑非笑的望向东北方向。
“师父,就这么轻易将贼人放过了?”
“他死期将至,却不该死在我的手中,此等恶人自有天收”
周言嘟囔道:“师父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,怎么不留一两手本事给我,等您死了,天大的本事也失传了。”
杨青山嘴角一抽,顺势抬起右手。
“咚!”
一个熟悉的脑瓜嘣敲在了周言头上。
“你的嘴不牢藏不住话,不过接下来也不需要我们藏了”杨青山青拍着周言的肩膀。
他和高盛言争斗,虽然双方都很克制,但京城藏龙卧虎,那些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肯定都察觉到了。
杨青山现在反而苦恼,明天该怎么向陛下解释。
“好你个高盛言,走了也给老夫添麻烦!”
袖中手指一番掐算,他的脸上重新展露笑容,转身对着一旁的周言说道,“你的两位师兄到京城了,你可要提前做好准备,不要丢了为师的脸面。”
周言苦着一张脸,想起往日种种,不由道:“师父,您还有什么脸可以丢?”
“讨打”
“嘿嘿嘿……嘿嘿……”
周言趁他一恍神的工夫,立刻飞快跑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