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初十是先皇忌日，每逢此时，朝野上下需提前五日戒荤吃素，为先皇祈福。

宁安宫。

晚膳时辰，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，和安有些懵：“娘娘，不是今日开始便要吃素吗？”

她在沈府时，也要跟着祖父同二哥哥吃素五日。

“无妨。”太后粲然一笑，“都是些虚礼，先帝在天有灵，不会怪罪的。”

让她吃素替那人祈福？做梦，若是吃荤能替他招祸，她倒是一日能吃五斤肉。

她这般说，和安也没有再多想，一旁的秦妤也跟着说笑道：“安儿只管放开了吃，莫要担忧，出了事有母后顶着。”

“你啊你。”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，“安儿可不能贪嘴，积食不好，且安儿吃食是独一份的。”

秦妤知道太后对先帝的厌恶，每逢此时，宁安宫便是宫内唯一有荤菜的地方，她是无肉不欢的，便厚着脸皮来蹭肉了。

秦妤身为贵妃，宝霞宫内也有自己的膳房，但除了太后，没有人敢，更没有人有权利违背这项祖训，就连楚烨和文承文泽，这五日都不能碰荤腥，也不会来宁安宫用膳。

“哀家命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，不过你也莫要贪嘴，要适量。”太后对秦妤道。

“知道了母后，臣妾有分寸的。”秦妤点头，问道，“听闻钦天监那群老家伙竟要求您去皇陵祭拜？”

“钦天监非说哀家今年六十大寿，气运同那人最合，为保大楚风调雨顺，哀家必须去敬三炷香。”太后冷笑，“若是他们知道哀家此刻吃肉吃得欢快，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。”

“噗嗤。”秦妤咯咯笑道，“他们又不是不知道，哪敢说什么？”

“自然是没脸说什么。”太后满不在乎道，“估计是寻个由头让哀家去上个香罢了，不然闹太僵，明面上也不好看。”

先帝在世时对她同楚烨的薄情寡义历历在目，若非如此，他们也不至于如履薄冰受欺辱多年，她可没那肚量，在他死后为他祈福。

和安在一旁默默啃着鸡腿，将脑袋缩得低低的。

这好像不是她能听的吧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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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帝的祭拜仪式在宫外皇陵，和安并非朝臣，也非皇家子嗣，自然是无需到场。

今日宫学休沐，吕惠对她的教导虽严厉，但也是通情达理之人，不可能抓着她进行教习。

和安难得偷闲一日，更没想到秦姝今日竟会入宫来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