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人龙仵人虎两兄弟瞧见事情发生得实在突兀,来人又个个武功非弱,修罗岛一代高手滕延修以及川西唐门佼佼者唐别居然一个照面不到,便被打得忙不迭地退开,一个由此更加而受伤,均觉疑惧,饶是曾经横霸一方的枭雄,此刻也不禁一时俱都愕立当地,茫然无措。他们心知自己的武功相对于滕延修和唐别两人来说,三百招内仅是稍稍略胜一筹,倘若真要面对着那三个蒙面黑衣人这番狂风暴雨式的一轮快打,倾俄间恐怕亦为讨不了什么好去。
然则眼瞧着程秉南就此要被那三个蒙面黑衣人掳去,仵人龙仵人虎两个当知云南雄威镖局总镖头在察哈总管心里的份量,倘若失却目下,这次南下提解的二十多个侍卫弟兄人人均为担责不起。既见飞黄腾达的美梦转瞬即将烟消云散,颈上脑袋亦便难保,两兄弟互视一眼,明白当前事态紧急,立即暴喝一声,身形倏地拔起,再不理会丰子都,望墙外只尾随追出。
丰子都看到程谷瑶等人被那三名蒙面黑衣人一阵风般疾卷救去,忖道:“听这些人的言语,他们当是峨嵋一派的同门。唔,这样也好,他们同门重聚,瑶妹总须好过于在我身边向来担惊受怕,遭难遇困。”心头不由得大慰,然而内心深处隐隐却为有些惆怅失落,瑶妹此别,恐怕两人之间再无机会待见。
听得牢狱外边战鼓擂价天响,烈马鬓嘶,兵戎踩踏声如同山崩地裂。丰子都脸色不禁为之微变,知道这是清廷出动大队清兵在列阵剿缴,适才已经见过他们长箭的厉害,若然万箭齐发,生灵岂止涂炭?箭下当无完人。又见仵人龙等四个大内高手晃身望外纷纷疾掠出去,当是要围追堵截那峨嵋派等人。丰子都转念想道:“峨嵋派那三名黑衣人尽管武功绝强,千军万马面前,终究只拳孤单,何况尚有这些鹰爪子如蛆附骨,阴魂不散。怕且瑶妹他们此番却要难逃厄困。”一时万分焦灼。
就在这时,丰子都脑海里猛地闪现之前程谷瑶对自己所说过的一桩话来,主意立定,登即纵声大叫道:“我就是丰子都,殷在野就是我的义兄。关于那个前朝宝藏的所在,现今普天之下,便只有我一个人才可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