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贵妃微笑着看向燕澈，在她的眼里燕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。

她的眼眶里憋着泪水，燕澈突然想起那一次宫宴上自己受了伤，云贵妃也是哭得很伤心。

那时候深知都是假的，燕澈也忍不住把这当成云贵妃对自己的舐犊情深。

“是母妃对不起你……”

“过去的都过去了，儿臣也依旧找到了最珍视的人。”那个人给了自己生命力仅有的温暖，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回来。

“南阳郡主，澈儿就交给你了。”她一笑，美得凄厉惊心，暗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渗了出来。

“欢儿!”皇帝一把抱住云贵妃，“你服毒了？你想死？你竟然敢自尽!”

事到如今，他还可以拿什么威胁云欢颜活下去？她早就知道今天就会有结局，无论是输是赢，她都决心离开了。

“抱歉，我还是很爱他，无论多久都爱。”云欢颜推开皇帝，踉踉跄跄地走向燕澈，燕澈和棠饴快速上前，一左一右扶住了她。

她伸手把两人的手拉在一起，又看向太子，“不要重蹈上一辈覆辙……”

看着云贵妃在自己面前死去，皇后才恍惚意识到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。

“煦儿，煦儿!你不能认输，太子之位是你的，你不是喜欢棠饴吗？去抢啊!”

燕煦苦涩一笑，拉住了皇后，“母后，我已经输了。”

他已经被放弃了，他的父皇的确是个好皇帝，为了天下万民，宁可把皇位易姓。

“父皇能饶母后一命吗？”

他抬头，看到那个似乎有些年迈，头发已经渐渐发白的帝王，低声请求着。

“将太子与皇后贬为庶民，逐出汴梁，永世不得回京。”

燕煦跪了下来叩了叩头，不再去棠饴，扶着皇后走出了大殿。

他想，他知道为什么棠饴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了。

燕澈只会付出，而他只会索取。

离开汴梁，就去西北吧，去棠饴曾经付出心血的地方看看，也算是个念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