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没有趁机调侃、戏弄,珀涅极为认真地教授着使剑的方式和诀窍,也时不时纠正会让魔女感到吃力的错误姿势。
“看到您这么认真的样子,我都怀疑您是不是换了一个人。”汀雅的神情有些许古怪。
至于珀涅则是微微笑了。
“事关汀雅的安全,当然得严谨一些。”
说完,趁两人的距离极近之际,他突然笑着在她前额亲了一下。
“……”
他成功让魔女无言以对了。
终于。
当充分了解了防守的部分后,便到进攻了。
“虽然一般认为攻击时应当瞄准敌人的要害,但通常,他们往往会对这些致死率极高的部位更心存警惕。”
“但弱点我们稍后再说。”
“汀雅先试试向我出剑吧。如果实在无法下手的话,可以把我想象成光明教会的众人。”
听到珀涅的假设,汀雅啼笑皆非地睨了他一眼。
“您放心。”
“即使不用想象,我也很难手下留情。”
话音才堪堪落下,汀雅立刻有了行动,长剑的尖端直直朝珀涅袭去!
因着魔女只是初学者,出剑的速度并不快,以珀涅的反应完全可以避开。
但是,他没有这么做。
垂眸望着正正在他心脏前方的短剑尖端,凛凛的寒光在火丛的映照下别样幽冷,可珀涅却是一动不动,嘴角反倒向上勾起了,透露出了不慌不忙的情绪。
“汀雅,面对敌人的话就不要手下留情了,要再朝这里更近两分才是。”
说完,他更是慢条斯理地主动上前了两步,让剑尖碰触到了他的胸膛。
两人的视线相交,时间像是停顿了。
这一刻。
只要汀雅愿意,她随时可以将短剑送入他的胸膛。即使不能贯穿心脏,但留下一道刻骨铭心的剑伤也不是难题。
双眼微微眯起,她注视着那个金色眼眸中潜藏着淡淡笑意的男人,问。
“你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
珀涅从容不迫地笑答:“我只是想告诉汀雅不要手下留情而已,既然对准了要害,那就应该直截了当的刺入,不要有任何迟疑。”
“……”
沉默了半晌,汀雅忽然觉得有点头疼,放下了短剑,甩给珀涅一道无言的背影,她小声低喃道:“疯子。”
而珀涅究竟是疯或否,汀雅自是清楚真正的答案。
他所做的一切,不过是在向她示好、并且告诉她——
他信任她。
所以,也请她信任他吧。
入夜。
躺在狭小却温暖的篷帐中,听着外头呼呼吹起的寒风、黄沙随之扬起的声音,两人相拥无言。
回想起短剑剑尖碰触到他胸膛时候的触感,汀雅突然睁眼、叹息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“珀涅。”
“恩?”
带着鼻音的男声在她头顶上方响起。
“我们只保持肉体的关系不可以吗?”
汀雅的话让他直接咳了两声。
缓过了似笑非笑的情绪,珀涅终于答道:“肉体还远远不够啊。”
一停,将她更往怀中带了两分。魔女看不见的金色眸光沉沉,有几许深情,几许缱绻。
“汀雅,我很贪心的。”
他想要的,早已不仅仅是当初那么多了。